我微笑着竖起中指
       我很小的时候,有很长时间和外婆住在一块儿,直到可以上学为止。因为外婆和舅妈关系不是很好,所以她就一个人住在一个很小的屋子里。
       那时候农村的日子还是比较艰苦的,应该是分田到户不久吧。
       外婆很喜欢讲故事,夏天的晚上,外婆就摇着扇子,给我讲诸如田螺姑娘、牛郎织女之类的故事,当然更多的是讲那些关于神仙之类的故事,她让我相信这个世界真有菩萨,好人一定会有好报,所以一定要做一个好人。
      记忆中,外婆有一个神奇的篮子,只要我一天不调皮很听话,并且能帮忙做些家务的话,那么晚上的时候,那个篮子里就会变出一个玉米饼饼来,那是月亮上的神仙赐给我的。虽然后来想来,那只不过是外婆玩的小把戏而已,但在当时我是深信不疑的。
      后来发生了一件让我到今天都不能忘记的事情。
      那年我6岁吧,好像是小年夜前的一个下午,我和伙伴们在一家人家的巷子里玩,偶尔会有大人们推着猪猪去前面的杀猪的人家杀,换钱过年。玩的过程中,我看到路边有一叠钱,好像有好几百块的样子吧,我悄悄的拣起来,伙伴们都不知道。我把钱捏在手里想都没有想就来到这户人家,因为巷子是他们家的,我觉得钱也应该是他们家的,所以就把钱给了这家的女主人。那女人很高兴,收下钱,给我一块饼吃,并嘱咐我不要告诉别人。
      我果真没有对任何人讲,包括爸爸妈妈。但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想起这件事,就越发觉得这个钱不是他们家的。真正丢钱的那个人家是多么难过,我有些恨那个女人。
      但仅仅过了3年的样子吧,那个女人就死了。原本是生病死的而已,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我当时就很觉得她是因为拿了不属于自己的钱,遭报应了。于是我更加执着的相信善恶有终,因果循环。所以我嘱咐自己要做一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
      我变得很心软,直到现在都是。我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因为我拿着刀奔着鸡去的时候,看到鸡的眼睛就会觉得很可怜。无论受到别人多大的伤害,只要对方道歉了,或者哭了,我就会立马软下心来,甚至像自己做错了一样去安慰对方。
       
      我的父亲是一个老实的手艺人,专门给人家盖房子的包工头头。他生性善良,从不像别的包工头一样虐待手下的工人。时至今日,那些个曾经在他手下干过活的工人或者徒弟们提及他的时候都会叨念他的好。然而在一次施工中他却从高高的楼上摔下来,摔了个粉身碎骨。
      看着父亲不住从眼睛鼻子还有耳朵嘴巴里溢血的尸体,我一阵阵的抽搐。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好人有好报么?
      那时,我才念高一而已。

      日子还是要过的,过了几年,我们慢慢的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后来外婆那里也出事了,先是她唯一的儿子,我的舅舅先她而去,让她尝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再后来她给安排给她的大孙子抚养,但那个不肖的家伙整天偷鸡摸狗,无所事事,压根照应不到外婆。在外婆85岁那年,外婆死了,邻居们说是饿死的。
      那些个外婆供奉了一辈子的神灵给了善良的外婆这样一个下场。

      我在北京认识了现在的我的妻,那时候她很潦倒,因为是老乡,所以我就从物质上给与她一些个帮助,说句心里话,我对她其实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至少那时候是这样,那时我还有一个远在新加坡打工的女友。但记得是一个深秋的下午吧,那天天气很冷,沙尘满天,我们走在一座天桥上,她忽然幽幽的告诉我,原来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是奶奶一手把她养大的。我记不清当时是什么样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位楚楚的女孩,我一把把她抱过来,揽在怀里,我对自己说,我要好好照顾这个女人,一辈子。
      后来漫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个我用心去呵护,宠得乾坤颠倒的女人一遍一遍让我体验着《农夫和蛇》这个寓言故事所包含的精髓。

      母亲的癌症已经到了最后需要用药控制疼痛的阶段,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只持续了几个月很快就没有了,我随之就会变成人们定义中的孤儿。

      从母亲那里回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回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我不禁仰天长啸。
      双眼噙泪,
      微笑着,我竖起中指,
      向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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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男人决定娶一个女人的时候,却并不一定是因为爱情?
好人一生平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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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着竖起中指

Liupeng's Blog

我不再委屈,自怨自艾!

我拼命奔跑,只为赶上那个曾经被寄予厚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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